林萧一张脸颊火热,低声:“走了。”
陈衡把人打横抱起,林萧惊叫出声,“啊……”
“别喊,这里隔音不好。”他闷笑出声。
林萧微恼,在他肩膀上一咬。
一切的发生似乎是顺理成章的,两个人的气息交缠着。
衣衫尽数褪去,林萧看见他健硕的肌肉,一块一块的,他的肤色偏白,跟他的职业有关,她抬手,在他的腹肌上,乱摸一通,不时还低笑出声。
陈衡只觉得,身体里的火苗高涨,烧心烧肺的难受,呼吸也变的越发沉重,他擒住她的双手,往上一提,她的双手压过头顶,动弹不得,完全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。
这一刻,专属于男人的霸道,使她觉得自己是专属于他的。
民宿的格调主要以灰白色为主,他的目光灼灼,一双黑眸,直直盯在身上,她躺在灰色床单上,一身雪白的肌肤,此时此刻因为羞涩,全身泛着粉红色,他的吻轻落在脖颈的时候,引得她浑身轻颤,电流‘嗖’地一下,过遍了她全身,她忍俊不住,嘤咛出声。
他以吻封唇,给了她全部的疼惜,把她所有的声音尽数吞下。
陈衡的手抓住她的另一只手,十指相扣,“萧萧,我爱你。”
声声呢喃,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诉说着爱意。
像一片轻舟,荡漾着,她承受着他的力量,双手抓着他健硕的手臂,像是抓住了黑暗中的唯一救赎。
是的,陈衡是她的救赎。
结束后,林萧全身上下酸软,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陈衡餍足,从后面拥着她,“要不要喝水?”
“不。”她的意识慢慢回笼,“我要喝水。”
陈衡笑,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,半抱起她,让她喝水。
林萧被喂着喝完水,再次倒躺在床上,一分钟不到,就睡了过去。
陈衡重新躺回床上,喊了她两声,没反应。
看来刚刚真的是累着她了。
他低头去吻她,睡梦中的人,不自觉的抖了一下。
一觉好眠,林萧醒来的时候,室内的光线昏暗,看着陌生的天花板,她恍惚了一会儿,昨晚的画面闪过,她偏头看向旁边躺着的男人,心头只有一个想法,不真实。
她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,热乎乎的,活的,这证明她不是在做梦,他们昨天晚上在一起,还是蚀骨缠-绵的,做了最亲密的事情。
她的指尖抚上他的眉毛、睫毛,指腹划过他的鼻梁,往下,是他的唇瓣,软软的,有点凉,他的呼吸扫过她的指尖,像一根羽毛扫过心房,颤动。
“帅吗?”原本在‘睡梦’中的人,突然开口,陈衡睁开眼,眼尾轻扬,好整以暇的看着她。
“……”林萧呆滞了几秒,反应过来,扬手拍打在他胸口上,“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。”
陈衡笑出声,大长手一捞,她整个人倒在他怀里,热气哈在她耳朵上,“睡的好吗?”
这话问的意有所指。
林萧虚咳了一声,没答话。
陈衡把她零散的发丝别到耳后,亲吻上她的耳朵,“我昨晚失眠了。”
那种身体的餍足,心理上的空虚,他看着睡梦中的她,第一次有了那种缥缈感,她的情绪隐藏的太深,她说表露出来的,浮夸,甚至让人觉得轻浮。
姑姑说,这种潜在的情绪是一颗不定时炸弹,隐藏的越深,爆发力越大,他不知道这个点在哪里,又或者在谁身上,陈衡有一个担忧,怕那个时候,她会不顾一切的逃离。
林萧正视着他,看到他眼底下的疲色,笑说:“干了体力活,不应该睡的香?”
陈衡:“……”
他手上微微用力,“你能含蓄一点吗?”
林萧一笑,指尖点在他胸膛上,上面有明显的红色划痕,是昨晚她抓的,“你昨晚做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含蓄。”
她腰上酸痛的厉害。
陈衡哑口。
半晌,陈衡的手被压麻了,拍了拍她的背,“起床了?”
林萧摇头:“不想起,想在床上鬼混一天。”
陈衡心口一热,但到底是理智占上风,过了一会儿,他先起床,去洗漱。
洗漱完,又伺候林萧起床。
换床单的时候,他的目光停在床单上,那上面没有红色的血迹。
林萧洗漱完从浴室出来,“陈衡,昨晚我们是不是没做措施?”
陈衡回头看了林萧一眼,“你昨天是安全期。”
“啊?你怎么知道?”
“……我是医生。”
“对哦。”林萧傻愣愣的笑了两声,返回浴室洗漱。
陈衡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想着一件事,安全期也未必安全,看来他要准备好某些东西。
洗漱完,林萧去楼下拿早餐,早餐是自助的,要是午饭晚饭也在民宿吃,可以提前跟民宿老板说,他会准备,费用另算。
“陈衡?”她回到房间,并没有看到他。
“来了。”陈衡从浴室出来,两手湿漉漉的。
林萧把早餐放下,“你……手洗床单,不是有洗衣机吗?”
陈衡敛了敛心神,“好像洗衣机坏了。”
林萧:“那去跟民宿老板说一声。”
陈衡:“先吃早餐。”
林萧笑:“果然,男人得了便宜就不一样了,昨天你还伺候我起床,伺候我吃早餐来着。”
陈衡睨她一眼,不知道她这想法又是怎么冒出来的。
林萧张开双手,索要拥抱。
陈衡淡笑,走到她身边坐下,在她额头上一吻,“得到便宜的人不应该是你?”
“嗯?”
“林萧,你是我第一个女人。”他看向她,眼神深邃。
林萧笑出声,抬起眉梢:“敢情我是遇到纯情小郎哥了。”
陈衡抿唇一笑,没再多说什么。
早饭后,林萧又睡了一个回笼觉,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。
他们在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越野车,四点就出发去雅安了,因为上一次的地震,有些路还在修整,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,到了地方,已经是晚上了。
重灾后的雅安,夜色深重,黑色无边无际,车灯扫过的地方,还看得见未清理的建筑物残骸。
杂乱的堆砌在一起,提醒着人们,月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。
住的地方是经资深驴友介绍的,是独具家庭特色的一家名宿,对于他们的晚到,主人家还好一番嘘寒问暖。
“路不好走吧,队伍已经抢修了一个月了。”主人家姓王,五十多岁,一家人住在民宿,平常时间打扫什么的,都是自己动手的,“你们叫我老王就行。”
“王叔,我们是边站长介绍过来的,昨天给你儿媳妇打过电话。”林萧直接说明了来意。
边站长就是林萧之前说过的驴友。
老王叔的脸色一顿,憨笑了两声,“我还说呢,怎么那么晚到,驴友队的啊。”
偏门出来一个女人,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,她上前,“是林小姐吧,怎么那么晚啊,快先把行李放下,我都给你们热乎好饭菜了。”
儿媳妇姓高,他们都唤她高姐。
两个人吃一顿饱饭后,高姐领着他们去了房间,房间素雅,宽大,窗外树林环绕。
这一路颠簸的,临睡前,陈衡从身后拥着她,呼吸吐纳在她的肌肤上,酥酥麻麻的,林萧受不住,要往外躲,被他紧紧抱住。
林萧一掌拍在他手背上,嗲怪道:“陈衡,你故意的,明知道我脖子怕痒。”
陈衡闷笑出声,“不是吻你才会痒。”说着,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,引的她浑身轻颤。
林萧轻叫出声,用手肘往后一撞,被他躲开,“陈衡,你欺负人。”
“是挺想欺负的。”陈衡说。
他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,细细的吻落在她脸颊的每一处,眼角带着笑意。
林萧对他的觊觎,一向坦荡,她不敢示弱的上下其手,处处撩拨。
所谓”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“,陈衡是真真切切的把她欺负了一回。
他从身后拥着她,呼吸沉重,肌肤相亲,林萧又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的变化,好半晌,她问: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明天不是要去走访,怕你累着。”陈衡亲着她的后背,因为刚刚的洗礼,她的身体已经蒙上一层细汗。
林萧:“……”
陈衡:“没T。”
林萧脸颊火热,他们赶路,都忘记了这回事。
时间如静止了一般,两个人无言了一阵,陈衡轻拍了拍她的后背,“我去洗个澡。”
他起身去了浴室,不一会儿又折回来,拿了一条热毛巾,给她清理一番,才去洗澡。
林萧着实时累了,还未等到陈衡出来,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陈衡洗完澡出来,看着被褥中昏睡过去的人,唇角微扬,他掀开被子躺下,睡梦中的人像是嗅觉动物,鼻子动了动,跟着整个人都靠了过来,贴在他的怀里。
陈衡失笑出声,“小狐狸。”他伸手把她纳入怀中。
生物钟的习惯,陈衡早早就醒了,怀中的人睡的安稳。
他轻声起床,洗漱完,给雅安的一位熟人打了电话,咨询了一些问题。
两天时间,林萧和陈衡去拜访了他们救助过的一些受灾家庭,之后出发去康定。
到了康定,他们去了梅垭口,还专门走了雅加情海,这里被康巴人称为爱情圣海。
站在雪山脚下,林萧不知怎么地,冷不丁的说起了私奔的话题,还越说越兴奋,把话题应用到他们自己身上了。
陈衡侧眸看她:“我们之间需不着私奔。”
“说不定呢。”林萧笑。
话题说开了,林萧问他:“你真的是母胎单身?”
陈衡睨她一眼,“是。”
“白搭了一副好皮囊。”林萧一副为万千少女惋惜的表情。
陈衡一噎,话题就此打住。
林萧摆好三角架,专心的拍摄。
陈衡偶尔和她搭上几句话,她敷衍几句,就不再搭腔了。
傍晚,他们离开雅加情海,沿途看到有驴友搭了帐篷,林萧两眼放光,回到康定的小镇上,拉着陈衡去买了帐篷。
回到住处,两个人在旅馆的天台上倒腾了一阵,也没把帐篷搭好。
林萧泄气般,一屁股坐在乱七八糟的帐篷面上,“你不是号称智商高吗?这点事都整不好。”
陈衡:“……”
后来,还是旅馆的一位驴友给他们搭好了帐篷。
“你们这是出来蜜月旅行的?”驴友问。
“不是,婚前的双人行。”林萧接话。
陈衡看她,嘴角浅浅扬起。
“这样啊,这康定是你们的第一站?”
“不是,第三站。”林萧说。
“那感情还不错,我之前遇到一对情侣,也是说什么婚前旅行的,结果,半道上就分道扬镳了,可惜了。”
林萧:“……”
陈衡:“……”
空气中突然安静。
驴友:“……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话了,赶紧开溜了。
夜晚,两个人裹着厚厚的毛毯躺进帐篷里,有些挤。
陈衡把人抱在怀里,“不冷?”
林萧双手搂住他的脖子,他的体温偏高,她笑说:“这不有暖炉吗?”
陈衡笑。
四下寂静,此前已经和旅馆的老板打过招呼,不会有人上来天台。
帐篷顶是透明的,仰躺着,能看见外面的天色,今晚月明,天空闪烁的星星,帐篷外偶有几只萤火虫停留。
林萧靠在他心口的位置,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,“真想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。”
陈衡:“时间总归是留不住的。”
“嗯?”林萧抬眼,他的眼底幽深,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